梦罢难寻觅
桃花开万里
只此一声嘶
弟弟从某个夏天喜爱上栀子花,
不太能确定?
他专门画了一幅栀子,血红色的
全涂成底,留下来的就是白色栀子
他画的东西,包括自画像都希奇古怪的,比什么梵高
毕加索的更扭曲真相,像儿童画,但更用劲
那劲头是来自一个成年人的;
跟梵高我也要这么说。
可是,城市和生活要比这规矩多了——
四四方的房子里,就有他这样一株栀子花。
我不过是只鹦鹉。
房东家的房间,只要一支栀子花的芳香,就可以将它填满。
让人晕眩,真个是馥郁拂人。
第二天,就枯黄成一朵干花了,这是每年最好的一个季节了。
我会想起那年另一个房东家的屋前,有一坛栀子树,
开着白粲粲、芳香迷人的栀子花。
那个城市被称为中国三大火炉之一,炎热是很难熬的,
白晃晃的盛大阳光,使每个人都像是白头翁似的。
他会终日守在檐下,守护着以防别人来摘,
甚至为此和小孩、一个妇人打架。
可今年不同往年了……
我只不过是一只鹦鹉,削了一柄剑,原来是一棵树。
真想再看他再画一幅浓烈的栀子花啊!
弟弟的栀子花,后来在吉它声里
凋落了,枯黄了。